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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骑士团旗帜 医院骑士团标志

来源:曾经史    阅读: 1.32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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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骑士团一般指耶路撒冷、罗得岛及马耳他圣约翰主权军事医院骑士团,又叫做马耳他骑士团,简称罗得岛骑士团、圣约翰骑士团,存在时间是在1099年至当代。

一、守护信仰、援助困难

与其他一些在建立之初就立志攻略东方的组织不同,医院骑士团的发端更加富有人道主义的意味。1080年,一群意大利商人以使徒圣约翰之名在伊斯兰势力控制下的耶路撒冷建立了一所基督教医院(穆斯林在宗教宽容上要比当时的基督徒教好得多),这就是医院骑士团的前身。既然名为医院,主要业务自然就是救死扶伤,所以尽管此时该团体已经有了浓郁的宗教团体的味道,可还和军事组织沾不上边。

医院骑士团旗帜 医院骑士团标志

  医院骑士团

造成骑士团转型的契机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在1099年被攻陷的耶路撒冷成为了基督徒的天下,前往圣地朝圣一下子在基督教世界变成了一件非常“潮”的事情。圣约翰医院也一下子找到了靠山,耶路撒冷的圣约翰教团(Order of St·John of Jerusalem)也在此时成立。在初代团长杰拉德的领导下,教团依旧不改救死扶伤的本色,积极地在耶路撒冷周边地区展开活动,不久之后就在圣地的基督徒之间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名声鹊起的圣约翰教团得到了罗马教廷的正式承认,组织的文件一发,欧洲皇室也纷纷跟着表态,教团也因此得到了许多来自欧洲皇室的直接支持。有了这样的庇荫,教团的影响力得到了爆炸式的发展,医院扩建自不必提,他们还很快就在十字军建立的基督教王国中实现了连锁经营,逐渐将圣地一线的所有其他医院都收归麾下,教团的信条“守护信仰、援助困难”一时间成为了圣地最温暖人心的口号。

即便是在中世纪的西欧大陆上社会治安通常也都很糟糕,更何况正在宗教、文化猛烈冲突下的耶路撒冷了。小到富裕的商贾大至封建领主,只要是有足够的能力支持,都更信任听自己指挥的武装,而不愿意将安全托付给国王。信不信由你,像圣约翰教团这样的中世纪慈善组富有得超乎想象,一般二三流的欧洲国王都不见得比他们财大气粗,而怀璧其罪的道理教团也懂。因此,当教团扩张到一定规模,走上军事化的道路也几乎就是必然。教团的发展也从此转向了一个全新的方向,医院骑士团就此应运而生。

二、插在圣地的利剑

我们很难给医院骑士团的军事化定一个生日,不仅因为史料的不详,还因为这个过程必然是渐进的:早期业务外包,中期内外兼修,后期自给自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后的医院骑士团财源很广,而这时的圣地最不缺的就是虔信上帝却又三餐不继的朝圣者,再加上许多来自欧洲的馈赠本身就是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更使得医院骑士团的武装之路变得水到渠成。

武装化后的骑士团最先承揽的任务就是给朝圣者提供护卫,主要在阿勒颇至耶路撒冷一线活动。在动荡不安的圣地,披坚执锐的宗教狂热分子永远都能不愁找不到工作,医院骑士团很快就自愿的加入了基督教王国与伊斯兰势力持续不断的争端。在一次又一次的地区冲突之中,医院骑士团经常要在对抗穆斯林的战斗中充当救火队的角色,黑底白十字的战袍也很快又在圣地为自己赢得了勇猛善战的声誉,成为了大小基督教王国争相拉拢的对象。

连年的征战彻底的改变了医院骑士团的运作方式,比起保卫信仰、救死扶伤,一支插在圣地、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显然更容易在罗马教廷和王公贵胄们那里赢得政治资本和真金白银。其在战争中起到的作用越大,越是能得到更多的资金援助,而物资上越富足就促使他们能够组织起更多的军队,招募更多的人员。医院骑士团作为军事组织的发展循环也就此形成,在这样的外力驱动下,医院骑士团的军事属性自然只会越来越强,而不会越来越弱。到后来,虽然医院骑士团并没有放弃起家时候的医院事业,还将医院开到了欧洲,可其在耶路撒冷时代后半程的扩张则完全是建立在军事基础之上的了。

医院骑士团旗帜 医院骑士团标志 第2张

  医院骑士团

三、殉道者之路

加入医院骑士团就意味着选择服侍上帝,俗世的欢愉要全面弃绝,勤勉清苦也是绝大多数骑士团成员的生活写照。彻底走上军事化道路之后,医院骑士团对于招募的标准也发生了变化。想要加入骑士团的人原则上来说必须是自由人,如果身为农奴,在加入前则必须首先获得所属领主的许可(这一点多少体现出了医院骑士团与封建领主互相依存的政治态度)。无论你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宫贵胄,一旦加入就终身不得退出,想要吃后悔药得找教皇他老人家批条子。

个人的素质和能力也是重要的选拔指标,一副好身板是加入骑士团的必要条件,基督教世界的东方前线永远需要高大威猛的战士。但如果你能写会算则更加吃香(那个时代的欧洲识字率令人堪忧),因为在欧洲变得越来越大的骑士团后勤支持部门也总是缺少称职的记账员。已婚人士也可以加入骑士团,但必须带着老婆一起才行(你该不会以为医院骑士团只有男成员吧?别忘了还有那么多医院呢)。当然,加入骑士团后旧有的婚姻关系也就等于被解除了,男的上战场,女的当修女兼护士,可能从此再也无法见面。

尽管加入医院骑士团意味着终身保持清苦的生活并与危险相伴,但在一些走投无路的人眼中,这仍然是一种颇为诱人的职业选择。且骑士团毕竟还和更加传统的修道院不一样,其对于现世生活的舍弃程度还没有后者那么高。不过作为宗教团体军事组织的医院骑士团对道德瑕疵问题看得比较重,因犯罪、躲债想加入骑士团开始第二人生的行为被明文禁止(这点就不如法国外籍兵团来得爽快)。即便你靠撒谎骗过了初审,一旦东窗事发,也会立刻遭到惩罚,运气最好也会遭到驱逐。

不过上述情况并不能说明骑士团的成员都心怀鬼胎,它毕竟和冰与火之歌里的守夜人不是一回事儿。在那个宗教氛围极端浓郁的时代,有许许多多的人就是为了要走上烈士之路才选择加入骑士团的,一心就想当殉道者。而在医院骑士团的成员构成中,这样的人所占的比例还不低。恰恰是依托了这样的精神气质,医院骑士团才早早的就在东方前线挣得了悍不畏死的勇名。

医院骑士团旗帜 医院骑士团标志 第3张

  骑士

医院骑士团的招募标准随着时代的不同一直在发生变化,在一些战事吃紧的时期对于招募限制也会有所放宽。可话说回来,真正限制着骑士团招募规模标准的一直不是人员素质问题,而是财务问题。即便是在医院骑士团不差钱儿的那些年,能够养活的教友数量终究也是有限的。正是因为如此,医院骑士团也更加鼓励富有的贵族阶层加入,甚至有专门的教士会进行主动游说,形式上没准和今天的传销差不多。有些格外出色的“业务员”甚至能说服一名有家有业的骑士放弃所有荣华富贵加入医院骑士团的神圣事业,将包括领地在内的全部财产捐献给教团。

由于掌握了大量的医院,孤儿院养大的孩子也逐渐成为了骑士团新兵的主要招募来源之一。这些孩子通常在10岁之后就会逐渐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接受军事训练,在14-15岁时他们将在非强制的原则下自由选择是否加入医院骑士团成为正式的团员。只是鉴于他们无父无母,且没有其他手艺,背负白色十字架通常是通往体面生活的唯一选择。这些平均受训时间为3年左右的孤儿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医院骑士团最稳定的兵力来源,不过这种忽略文化课程的、不彻底的斯巴达式教育使得孤儿兵们大多是彻底的文盲,有一些战例也证明孤儿兵们在面对复杂的战场局势时往往无法执行过于复杂的命令,有时也缺少随机应变的能力。

医院骑士团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其总体的装备水平和欧洲封建王国的一般水平也差距不大。事实上,由于基督教王国一直没能在耶路撒冷建立起成规模的冶铁业,这一地区的武器装备几乎全都是从欧洲进口而来。但是,虽然总体上医院骑士团在装备上缺乏值得一提的质量优势。可在参与大规模作战时,医院骑士的装备水平通常要比来自欧洲的封建武装要好上一些。一方面是由于这些欧洲十字军的装备水准着实良莠不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这些有计划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中,骑士团往往只会派出装备最好的部队参战,以减少伤亡,提高战斗效能。

四、铁甲铮铮

作为一个军事组织,医院骑士团的武力并非全由重装骑兵构成。不仅由于那过于昂贵,还因为现实的战场环境中骑兵并不能胜任所有的任务,经常需要独立作战的骑士团的麾下需要能够独当一面的战斗单位。在这种情况下,重装骑士和同样身披重甲的军士(Sergeant)就成为了医院骑士团的两根支柱,再配上一些由更次级成员组成的远程投射兵种(通常是青年战士们组成的弩手),就是医院骑士团在圣地独立作战时的标准行军阵容了。

在实际的战斗中,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通常会分别负责整支队伍的前锋和后卫工作,足见基督教王国对其的信任和仰仗。在纯粹的战斗力层面,让医院骑士团能够得以脱颖而出的通常不是更强的战斗技巧或是更丰富的战场经验,而是以宗教狂热为基础的绝佳的士气,以及一整套浸淫在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铁的纪律。

虔信本来就是许多人加入骑士团的根本原因,且即便你在加入之前还对献身上帝的想法有所保留,医院骑士团也能用它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宗教生活让大多数的团员放弃对于现世生活的一切幻想,将对死亡的恐惧彻底的从战士们的心中除去。所以,当来自各国的十字军领袖在为谁的部队首先攻上城楼互相推诿时,装备精良、悍不畏死的骑士团战士通常都会心甘情愿的承担起这最危险的任务。他们会在战前大声的集体祈祷,背诵圣经,在战斗开始的一刹那爆发出惊天的怒吼,向敌人猛扑过去。同为宗教军事武装的圣殿骑士们甚至会在战斗时一起哼唱圣歌,在面对异教徒的战争时,这无疑能给敌我双方的心理都带来极大的影响。

有许多现存于世的文献也展现出了医院骑士团的纪律要比来自欧洲的十字军好上许多。一位曾经有幸与医院骑士并肩作战的法国骑士在写给家乡的信中曾经记述过下面这样的内容:……部队在行军时路过一条小溪,所有的人都纷纷脱离大队到溪边喝水饮马,唯有身着黑袍的医院骑士排起了横队,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在其他十字军又重新归队之后,他们的长官才下令休息,这些优秀的骑士这才来到溪边稍作休整,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甚至听不到一句互相交谈的话语……

第一次十字军夺取圣地后的近一个世纪的时间是医院骑士团的黄金时代,在这不到百年的时间里,医院骑士实现了从小到大、从教团到骑士团的转变,在整个耶路撒冷建立了几百座大大小小的要塞,成为了中东军事格局中举足轻重的力量。不过这样的辉煌并没有持续很久,萨拉丁在1187年对耶路撒冷的重新征服给了十字军沉重一击,医院骑士团的也和十字军事业一起走上了下坡路。此后的十字军和医院骑士团虽然还经历了许多战斗,但却再没有实现对圣地的再次征服。到了1291年,随着阿卡城陷落于崛起的马穆鲁克之手,医院骑士在中东地区最后的大本营也失去了。

 五、颠沛罗德岛

此后的医院骑士团辗转来到了位于东地中海的塞浦路斯王国,并在这里建立了自己的新基地。医院骑士团在塞浦路斯盘桓了近20年,但由于塞浦路斯土地贫瘠,骑士团又屡次卷入当地的政治斗争,最终迫使他们开始认真考虑像条顿骑士团那样封疆建国,夺取自己的领地。到了1309年8月15日,经过了两年多的战斗,医院骑士团终于从日薄西山的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了罗德岛,这也是骑士团有史以来第一次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主权领地。

新基地罗德岛百废待兴,上帝在这个时候帮了医院骑士一个大忙,多年的竞争对手圣殿骑士团被解散,原本属于圣殿骑士团的大部分财产大部分都转入了医院骑士团的名下,让近年来财务越来越紧张的医院骑士团一下子脱胎换骨。有了大笔的资金支持,医院骑士团在罗德岛很快就站稳了脚跟,他们建起了雄伟的城堡和繁华的港口,在扩张组织的同时还鼓励欧洲移民迁居岛上。

由于圣战热情在欧洲的普遍降温,为了获取更多的支持,医院骑士团在欧洲的宣传公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积极。他们成功的通过教友的游说和传播各种各样的英雄故事将罗德岛塑造成了欧洲人民眼中的骑士天堂,是神圣的战士们在与异教徒鏖战之后前往的花园般的避难所。骑士团还得到了一些圣物,诸如耶稣荆冠上的一根刺以及圣人约翰的右臂等,大力倡导欧洲各阶层的信徒到罗德岛朝圣。因为宣传得特别成功,医院骑士团在这一时期的文献中经常也会被称为“罗德岛骑士团”。

尽管医院骑士团做出了许多尝试,但在对抗伊斯兰势力的军事行动中并未取得多少实质性的进展。在几次对安条克的反攻尝试失败后,医院骑士团逐渐收敛了对外扩张政策,开始专心经营领地,协助欧洲的十字军行动。罗德岛在这一时期也逐渐繁荣了起来,在此时的欧洲,骑士精神正随着宗教对思想钳制的放松逐渐失落,罗德岛则在此时成为了骑士精神最后的现实家园,医院骑士也多次成为民间侠义故事的主角,在坊间被广为传颂。

医院骑士团在罗德岛渡过了两个世纪的时光,前后遭遇过三次大规模的攻击,第一次袭击来自埃及的马穆鲁克,在骑士团的奋勇抵抗下,这次入侵被成功击退。不过好景不长,东方的伊斯兰世界迎来了新的霸主,奥斯曼帝国正在踏着拜占庭帝国的遗骸冉冉升起。在君士坦丁堡被攻陷后,罗德岛的医院骑士团不幸的成为了金新月战旗的下一个目标。

奥斯曼帝国对罗德岛的第一次大规模进攻发生在1480年,苏丹默罕默德二世派出了10万大军围攻罗德岛,经过了三个月的鏖战、付出了极大伤亡之后以失败告终。1522年,奥斯曼帝国再次进攻罗德岛,这次的兵力达到了惊人的20万。血腥的围攻从6月一直延续到12月,双方都被拖至了极限。攻击方的奥斯曼帝国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损失了超过两万名士兵(一说四万),士气普遍低落且军中疫病横行;防御方的医院骑士团也好不到哪去,7500名骑士团战士最后仅剩不到1000人还能作战,而几乎所有的城垣和要塞都已经化为了一片瓦砾。

但正所谓无必援之军,则无必守之城,在欧洲各国作壁上观的情况下,医院骑士团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或许是因为急于结束战斗,或许也是骑士团悲壮的抵抗博得了苏丹的尊敬。总之,奥斯曼帝国给医院骑士团开出了一份极其宽厚的投降条件:骑士团战士被给予了12天的时间收拾行装,可以保留自己的武器装备、可以带走全部的财产和任何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宗教圣物。岛上的教堂会得到保护,岛上的居民也可以在三年内选择搬离罗德岛,但那些选择留在罗德岛的居民在五年内不用缴纳任何赋税。

尽管最终没能守住自己的家园,可医院骑士团在罗德岛上的英勇表现还是让他们的声望更上层楼,当代大团长也被教皇赐予了“信仰守卫者”的称号。再一次失去了根据地的医院骑士们开始了欧洲的辗转,不过就在不久后的1530年,他们又一次得到了欧洲王室的垂青,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尔斯五世与骑士团签订了著名的“马耳他鹰协定”,将马耳他岛、戈佐岛和的黎波里“租”给了骑士团,每年只象征性的收取一个钱,这大概也是医院骑士团有史以来得到的最丰厚的捐赠了。

六、风云马耳他

由于此时对圣地实现再次征服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基督教世界对于十字军东征的热情也进一步下降,护送朝圣者去圣地的工作现在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大规模的东征也已经成为了历史。所以尽管医院骑士团扎根到了东西对抗的前线,这些曾经在圣地挥洒鲜血和汗水的战士们却遭遇了空前的信仰危机。于是,急于找到自身存在意义的骑士团开始自发的充当起了北非地区的军事警察,保护来往于地中海的基督徒商船。

这样的角色转换在很大程度上重新塑造了骑士团,这个曾经依靠强悍的重骑兵闻名于世的军事组织开始全面转向大海。这是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但医院骑士团还是经受住了这场改革的阵痛,建成了一支颇具实力的海军,与威尼斯和热那亚等意大利贸易城邦形成了合作关系。骑士团在这一时期里与盘踞北非的巴巴里海盗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对抗,也拯救了不少被穆斯林海盗掠走、卖为奴隶的基督徒,在基督教世界的名声依然非常良好。

不过就在此时,骑士团的老冤家奥斯曼帝国西进的野心日隆,马耳他在苏丹眼中也成为侵攻欧洲的绝佳桥头堡。这场事关奥斯曼帝国霸业的入侵终于在1565年拉开了帷幕,40000大军登上了马耳他岛,一场持续了3个月的围攻就此开始。在初期的战斗中医院骑士团节节败退,但在最后的城塞防御战中他们依旧发挥出了顽强不屈的斗志,让进攻的奥斯曼帝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后,炎炎夏日带来的疫病与西西里援军将至的消息终于压垮了苏丹的信心,不得已宣布撤军。

是役,医院骑士团共有7000多名战士参战,在战斗结束后仅有600人还能拿起武器。他们经受住了奥斯曼帝国超过13万发炮弹的轰击,让超过一万名的土耳其战士殒命马耳他。更重要的是,与此前的罗德岛之战不同,医院骑士这次成功的守住了自己的家园,也使得这场战斗成为了医院骑士团历史上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军事胜利,现在的马耳他首都就是以当年率军抵抗入侵的骑士团大团长命名的。

但是,尽管医院骑士团在穆斯林的攻击下守住了自己的家园,变迁的世事却以另外一种更隐秘的方式夺走了骑士团最宝贵的生存基础——宗教改革要来了。

在十六世纪至十七世纪此起彼伏的宗教改革运动中,无论每次的结果如何,大都意味着罗马教廷的势力进一步缩水,以及封建王权与新兴教派的势力扩张。向来以罗马教廷作为其后盾的医院骑士团也深受其害,而当教皇与欧洲王国之间进行的教权与军权的博弈游戏终于快要玩不下去了的时候,医院骑士团作为宗教军事组织的存在意义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来自欧洲的援助也开始大幅缩减,最终除了西班牙和法国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肯看在教皇的面子上给骑士团一个子儿了。

而就连来自西班牙和法国的援助也并非是出于心向天主事业的无偿赠与,他们看中的是医院骑士团的海军。信仰的动荡也影响到了医院骑士团的内部管理,此前许多被严格执行的纪律在这一时期都有所松动,上层成员开始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腐化堕落,下层骑士团成员的生活也开始日趋世俗化,他们有的私购产业,有的娶妻生子,为了追求财富,有些则离开了马耳他加入了西班牙和法国的海军,昔日的信仰圣火开始逐渐熄灭。

个体的情况如此,组织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枯竭的财源使得医院骑士团的“警察舰队”也越来越像是全职的海盗,因为与其靠保护基督教各国的商船赚点儿残羹冷炙,还不如直接找穆斯林的商船下手抢个痛快。抢到的财物和船只自然直接收归骑士团所有。而在这种“海盗”行为最严重的时候,他们不仅袭击穆斯林的商船,就连来自基督教国家的商船也会被它们拦截进行“检查”,一旦发现有和伊斯兰世界有关的货物就会被直接没收。直到引起了各国公愤之后,这样的行为才有所收敛。

除了抢夺财物之外,被俘虏的穆斯林船员还会被卖为奴隶,或者在医院骑士团的桨划战船底舱了此残生。不过话说回来,医院骑士团对待被俘的穆斯林从来就谈不上宽容,此前在圣地时俘虏的穆斯林战俘大多都会被当场处决,这一时期的“仁慈”转变还是迫于钱包越来越干瘪所带来的压力。再次证明了当一群人自诩为绝对正义的时候,绝对的罪恶也必将接踵而至。

随着生产力的不断提高,十八世纪的欧洲列强已经纷纷架设起了自己强大的军事机器,各国的军事潜力膨胀到了空前的高度,大国的军事动员能力已经开始向百万人迈进。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地寡人稀的马耳他岛的军事潜力在欧洲战场的沙盘中变得越来越无足轻重,医院骑士团已经再也无法单单依靠深沟高垒和宗教狂热保护自己了。

为了经济利益,也为了自身的军事安全,医院骑士团开始越来越积极主动的直接参与欧洲事务。然而,这虽然对稳固其在马耳他的统治地位有所帮助,但使其作为一个组织的特征越来越世俗化,基本失去了原本超然的宗教组织地位。在七年战争普鲁士与法国的对决中,马耳他乖巧的将自己的海军压在了普鲁士一方,而这场暂时看似大获全胜的赌局终于为医院骑士团日后的覆灭埋下了祸根。法兰西或许已经满目疮痍,可一位来自科西嘉“巨人”即将让它浴火重生。

没错,马耳他最终陷落在了皇帝手上。拿破仑在1798年远征埃及时要求医院骑士团开放马耳他港为法国舰队进行补给,骑士团同意了拿破仑的要求,但附带了条件,那就是法军必须遵守骑士团对于外国船只每次入港不得超过两艘的惯例。此时纳尔逊正带着英国庞大的舰队在地中海上游弋,如此缓慢的补给速度无疑会让法军在面对来自英军可能的袭击时陷入危机。已经正式领到了军事天才证书的拿破仑怎么会吃这一套,此前战争中的旧仇尚在,法军内部对于医院骑士也都是咬牙切齿,未来的皇帝当机立断:炮击他娘的。

此时的法国国力正如日中天,法军舰队的实力在欧洲也不容小觑,医院骑士团们曾经引以为傲的海军与之相比简直就是沙丁鱼见到了大白鲨。岛上的医院骑士地面武装情况也是如此,纵然素有勇名,但面对十倍于己的、即将横扫欧洲的法国军队也是无可奈何。曾经帮助医院骑士们熬过最黑暗岁月的城墙在当时的火炮面前也已经不堪一击,马耳他岛西部的大片土地在几个小时之内就全部陷落,只剩下位于瓦莱塔的首都要塞可供坚守。面对必死之局,团长费迪南德别无选择,只有投降,医院骑士团也从此永远失去了马耳他岛,再一次开始了在欧洲的流亡生涯。

医院骑士团的最终落脚点选在了罗马。家园虽已失去,生活却还要继续。既然“保卫信仰”已经基本轮不到他们插手,“援助苦难”就又重新成为了医院骑士团的行动宗旨,医院骑士团也开始从此一点一点的剥离了自己军事组织的外衣,开始转型成为单纯意义上的慈善团体。转型后的医院骑士团在今天依然存在,属于具有联合国观察员资格的准国家组织。

尽管在同学会上亮出一张带有“医院骑士团”的名片会是一件灰常灰常拉风的事情,但可惜的是,想要在当代加入医院骑士团远比几百年前困难得多,他们并不接受申请,只对特定的人士进行邀请吸纳。所以,想要加入医院骑士团,你现在只能先皈依上帝(最好是天主教),然后争取在自己的领域里干出点儿大动静来引起医院骑士团的关注。具体动静得多大?这么说吧,医院骑士团的知名成员包括西班牙国王胡安•克洛斯、意大利前总理弗朗西斯科•科西嘉、美国前财政部长威廉•西蒙、前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以及可敬的曼德拉老爷爷等……